能源效率有时被人们称作“隐形燃料”,它不但难以计量,更令工程技术人员头痛,然而作为各国政府新政策的工具正在走上前台。据《阿格斯石油》报道,7月末欧盟委员会披露了一项建议,提出2030年的节能目标为30%,以此帮助实现欧盟应对气候变化的目标,并提升能源供应安全,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。
为何提出30%节能目标
美国和欧盟以马航MH17在乌克兰坠落事件为由,要加大对俄制裁,能源依赖已迅速上升为政治议题。若直接以俄能源部门为制裁目标,欧洲又承受不起,欧洲石油进口三分之一来自俄罗斯,俄天然气进口占40%,而且短期内找不到其他替代资源。
然而从较长时期看,欧盟发出的信息是可以减少天然气进口依赖。欧盟表示,按照“普通商业情景”预测,到2030年通过节能25%,就可实现温室气体减排40%的目标(相对1990年二氧化碳排放水平)。但欧盟委员会提出30%节能目标,是鉴于俄乌形势的天然气供应安全考虑。
欧盟范围30%能源效率目标是其2030年气候能源一揽子建议的组成部分,这个建议今年10月将在成员国中进行讨论,今年晚些时候将进入立法程序。这也是欧盟当前政策目标“到2020年要节能20%”的延续。
欧盟能源效率措施涉及诸多部门但不包括碳交易计划(ETS),碳交易仅涵盖欧盟二氧化碳排放量一半,但难免会影响排放配额价格,因此过高目标(如40%)不能接受。据欧盟评估,到2030年,如果节能目标定在40%,排放配额价格将降至6欧元/吨;相比30%的目标,配额价格为25欧元/吨。
节能目标省气增碳
在上述情景预测中,天然气需求受到打击最重。由于欧洲改善建筑物能效的政策大多指向隔热保温或提高建筑标准,欧洲采暖广泛使用的天然气消费下降速度会比其他燃料迅速。如果按节能30%目标,天然气用量将减少25%,石油和煤炭将分别减少10%和8%。节能每增加1个百分点,欧盟天然气进口将下降2.6%。
但是,“节能情景”势必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。欧盟实施节能,发电厂的碳强度和煤炭用量占比势必上升。政策影响背离了欧盟碳交易计划,如果排放配额价格便宜,改变燃料就没有多大激励作用。经济专家坚持认为,以市场为基础的激励政策如碳价或课税,是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最有效的措施。
天然气投资会出走吗
但现实世界要复杂得多,来自金融、法规、行为的诸多阻力需要克服。国际能源署(IEA)估计,改进能源效率还有三分之二的潜力有待开发,尤其在建筑物方面。按照IEA的“450情景”(即大气温度升高限于2摄氏度),2014~2035年,全球为提高能效的投资将超过油气供应投资。
如何在市场激励和法规监管之间达到正确平衡,这是各国政府和政策制定者面临的挑战。能源安全会主导决策,在政策变动中,天然气尤其容易“中枪”,因为天然气在管道、终端建设方面需要巨额投资,回收投资又需要几十年。如果欧洲决定减少对天然气的依赖,那么天然气业者将向别处投资。